随感
发布时间 :2016-09-07

南京医科大学 许青青

隧道

    那应该可以叫做隧道吧,于将军山脚,不长,但很有感觉。
    因为山上,所以过往的车辆寥寥无几,放肆地在里面行走,听着四方传来的回音,风肆意地吹乱发丝,感
觉心得以放飞,恣意飞翔。
    拱形的上顶,这一刻,隧道里没有过客,四围是青山,鸟啼,那是一种被世界遗忘的快感,苍穹之间,仿
佛只剩下了我们,但拱形那恰到好处的高度和包围,又让人产生一种厚实的安全感和温暖。

阿炳

    可以叫他阿炳吗?但他没有瞎。
    车到站了,我习惯性地将头转向窗外,站台的人匆匆忙忙上车,下车,他独坐在站台一角,顾自拉着二胡
,二胡声低沉,凄婉,仿佛一段无奈的诉说。他不抬头,不低头,不笑,也不哭,更不向旁人声乞。他脚前的容器里没几枚硬币,他只是两眼空洞地望着前方,但又似乎不是前方,而是一个旁人无法得知的远方。乘客把他的二胡声当成了烦躁等待的排遣,却不屑看他一眼,他们匆匆过往,将这位老艺人的身影剪得支离破碎。车又驶开了,而那二胡声,一如潮湿的记忆,渐行渐远

沙漏

    沙漏的爱,反反复复,是一首哼不完的歌。
    阳光从玻璃罩折射过来,刺得人要落泪,沙漏兀自流着,从容不迫,却让看着它的人有种莫名的痛,
那痛是迷漫在空气中的树叶的味道,捕捉不住,却挥之不去,那痛哀而不伤,就像白色的海棠,掺和着丝丝的怜爱。
    捧着沙漏,看着时光的流逝被赋予了形状,颠颠覆覆,哼念着忘不掉的名字,在黄昏,拾点过往的柴木,
沙漏流淌的刹那,记忆便被点燃,灯光摇曳下,那一出友情为主角的曲目,让人如痴如醉。
    往事如烟,记忆若是也能像这些亮晶晶的紫色细沙一样漏得干干净净,那该多好。